Chapter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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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針對本次王明輝殺人案件，破案小組隊長石大奇，副隊長沈鐘離，因沒有事前做好準備工作，案發現場沒有做好指揮工作和援救工作，導致此次抓捕行動險些失敗，以及救援行動混亂。但好在沒有人員傷亡，並且兇手捉拿歸案。經組織審判，給予本次破案行動總指揮，石大奇同志停職一個半月。沈鐘離同志，停職一個月。以上，兩位是否有異議。”
站軍姿，沈鐘離和石大奇異口同聲，“沒有！”
“好，即日開始實行。”
“是！”
出了局長辦公室，石大奇叫住了沈鐘離，“以你的能力，這個案子不會處理得這麽差。”
沈鐘離沒有說話，雙眼盯著自己一雙手，腦海裏憶起往事的種種，苦笑，“我也認為我不會處理的這麽差。”
“相處半年了，依我之見，你的能力不是這樣的。”
好一會兒，沈鐘離才回答石大奇的話，“這一次，是我疏忽了。”
石大奇冷笑，“你沈鐘離處理事情是會疏忽的人嗎。他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嗎？所以你到底有什麽事，連我也不能告訴？聽胡柯說，你還有勇氣前去捉住歹徒的匕首，你腰間的槍是擺設嗎。你不怕歹徒因為你的行為，導致人質被害嗎，——還是說你——”
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只是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石大奇面色凝重，從兜裏掏出煙，很順手的也遞給沈鐘離一支，點火，“怎麽通過政審的？”
“你怎麽和葉冉問的一模一樣？”
吸煙的動作一滯，“她知道？”
沈鐘離點頭，“男女朋友，在我看來開誠布公是爭取從寬的最優條件。”
這一句話就像一顆爆炸的炸彈，炸得石大奇一下子，被煙嗆住了喉嚨，“你小子。——葉冉這丫頭，這次立大功了。”
“你不高興嗎？”沈鐘離吸一口煙，又從嘴裏出一口濃煙。
“高興，在我手底下也幹了這麽多年了，有種自己孩子終於出人頭地的感覺。”把煙掐滅，“這次就當給我們放假了，我都兩年沒有放過這麽長的假了。你呀，趁著這個長假順便把你這個病治了，太耽誤事了。”
沈鐘離點頭，“我會的。等會兒，要一起嗎？”
“去哪？”
“那個出租車司機受了點傷，現在正和我們警察不依不饒鬧別扭。還有孟龍，他的手，醫生說比較嚴重。”
石大奇回想起前往案發現場時，先看到的不是古孟龍的臉，而是那只被腐蝕不堪的手，手臂的手腕以下已經被硫酸腐蝕得血肉模糊。
醫生說，差一點，硫酸就侵蝕到神經。
說到底，還是多虧了當時和辛帶了很多的醫學藥品在身上，把古孟龍的手臂上的濃硫酸清洗得比較幹凈，而且包紮也比較完善，才給了古孟龍最大限度康覆的機會。
但也只是最大限度，而不是完全康覆。
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，特別是沈鐘離。
就像石大奇說的，這個病真的很耽誤事。
“你和誰去？”
“全部一起。”
石大奇點頭，“一起吧。”
等全部人看完古孟龍之後，葉冉在醫院外面等著沈鐘離，眾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有悄悄話要說，紛紛識趣的先行走開。
葉冉把手插在棉衣兜裏，低頭看著鞋子磨地板，聞聲知道沈鐘離走了過來，便說：“這次，你做的沒我好。”
“嗯。”沈鐘離等待葉冉跟他說悄悄話。
“可是我覺得，如果沒有我那把槍，你是不是會處理得更好？”
“沒有。沒有那把槍，我和出租車司機都得死。”
葉冉依然沒有擡起頭，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睛，“我不信，你明明做任何事都是很有把握的。”
“自己的事除外。”
“沈鐘離！”葉冉擡起頭，雙眼已經積蓄了很多的淚水，正在打轉兒，“咱們積極配合治療好不好？”
沈鐘離捧著她的臉，雙手大拇指輕輕拭去積蓄在眼眶的淚水，“好。”然後抱住她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。
他沒有說他一直在配合治療。
他也沒說他已經配合治療了兩年多了。
他更沒說，他感覺已經比之前好多了，起碼他聽到槍聲只是楞神而不是害怕了。
“恭喜你有一個月的假期了。”葉冉仰起頭，“這麽一算，你還可以輕松自在的過年。”
“孟龍的手……”
葉冉的情緒順便變得低落，“醫生說，不能恢覆到之前那樣靈活。他一個拆炸彈的，說怎麽能不靈活呢。”
“我有很大的責任。”
“你有責任，但是你的責任並不大。這是作為警察這個身份的責任，而他也是自願擔負起這個責任的。這種事，誰都不願意發生。如果當時是我，我也會像他一樣，義無反顧。只是可惜了他的拆彈技術。”
“不能恢覆到之前那樣，就盡量恢覆到之前那樣。我相信他可以，這也是做警察的責任。”
上面給整個破案小組除了石隊和沈鐘離以及古孟龍三人，其餘人都放了三天的假。
兩人一直歪膩了好久，才準備開車打道回府。
“接下來是不是要繼續你的教育事業了？”
“主事業被停職了，說明拿不到工資，拿不到工資，就沒有老婆本，不闖點副本，賺點兒資本怎麽娶你？”
葉冉：“……你有什麽事別瞞著我，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，雖說不能有福同享，但是有難我還是擔得起的。”
沈鐘離挑眉，“為什麽不能有福同享，我在你眼裏是這麽沒有擔當的人。葉冉同志，還是那句話，一旦貼了標簽，概沒有不退換的道理。我可沒有別的精力和時間對付一個除了你之外的女人了。”
“你媽呢？話說，你都上我家門了，我還從沒從你嘴裏聽過家人，你家裏現在是怎樣的，我好心裏有個數啊。”
“你也想上我家門啊？”沈鐘離調侃道。
“去去，別轉移話題，阿姨——”
“我媽是個女強人。自從我爸去世過後，就更加一門心思全紮在工作上了。我們家還有一個九十三歲的老爺子，身體很好。除此之外，我有一個堂叔、堂嬸，一個堂弟和堂妹。還有什麽想知道？收入要跟你說嗎，我們家——”
“說毛啊。走走，回去。”
“過年後，你跟叔叔阿姨說一聲，去我家看看吧？”
“到時候再看吧。”
沈鐘離也沒有勉強，他也應該多給葉冉一些空間，這種事強求不得。
但是該強求的，還是得強求。
比如說，除了他，葉冉就別想和其他男人好了。
“去哪？”沈鐘離問。
“送我回家，然後你自己回家。”
沈鐘離猛地一個剎車，“葉冉同志，我現在以男朋友的身份，強烈請求你搬我那去住，或者我搬你那去住。你選一個？”
“呵呵，我不會做選擇題。拒絕婚前同居，反對無效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吃晚飯後，沈鐘離尊重葉冉的意見，把葉冉送回了家後，沒有按照葉冉說的也回家，而是準備去一趟學校。
吃晚飯，天空已經黑盡了，回學校的途中經過一個廣場，最細引人耳目的大銀幕上播放著今天發生的事件。
從大銀幕看上去，還真應了上級給他的評價，現場混亂不堪，卻又驚險不已。
“媽媽，那個哥哥很痛吧。”小男孩牽著自己媽媽的手，一邊走路，一邊側頭看向大銀幕。
媽媽見此，沒有繼續趕路，而是停下來，抱起了小男孩兒，指著那個大銀幕說：“你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痛嗎？”
男孩迷茫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我們。他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才受傷的。靈寶，你要相信，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什麽歲月靜好，只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罷了。而‘有人’就是指的警察、軍人、消防員等等具有奉獻精神的一類人。唔——你長大就會明白了。”
“那我長大以後要做‘有人’。”
“好。那做了‘有人’，要答應媽媽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看媽媽。”
“嗯。我答應媽媽。”
孩子與母親溫暖的對話，漸漸消失在寒冬的夜裏，卻溫暖了此時此刻沈鐘離作為路人的心。
從事這份職業不就是為了“負重前行”嗎？
——
沈鐘離來學校的目的，只是想找尚海明。
之前他一直接受的是外國心理咨詢師的治療。今天在葉冉那裏受到啟發，找中國的心理咨詢師，詢問一下情況，如果結果差強人意，那為什麽不去嘗試呢。
所以按照尚海明的作息規律，沈鐘離猜測一般這個時候，肯定在學校忙著做研究而沒有回家。恰巧自己又有些著急想知道尚海明的看法，所以就來了學校。
果然，不出所料，他所在的辦公室燈還亮著。
走到辦公室的門口，卻發現裏面沒有人。除了這個辦公室燈還亮著，其餘的都是漆黑一面，周圍也都靜悄悄的。
就在沈鐘離疑惑之時，從樓道裏傳來了打電話的聲音。
“小劉，明天幫我補補一個教職工的校牌吧。我知道，這有留底。但是我這進進出出的，沒有教職工校牌，很不方便。況且，留底兒的記錄，你不也可以刪除嗎？”
一個男聲，沈鐘離沒有聽出來這個聲音屬於誰，但是如果是教職工的話，一般情況下都是會有校牌的，就算沒有補辦還怕留底兒？
沈鐘離保留了辦公室之前的燈光，而自己卻選擇了躲起來，暗中觀察。
確實如沈鐘離推測一般，男人進了唯一一個亮著燈光的辦公室，嘴裏哼著歌：“還真是一直保留著這個習慣，確實方便了很多啊。”
男人大概在22歲左右，打扮很是非主流，看起來很像一個出入社會很多年一樣。
東摸索，西摸索了好大一番，男人都沒有摸索到自己想要的東西，辦公室裏沒有開暖氣，不自覺的往手裏哈口熱氣，“怎麽這麽難找啊。”
按照沈鐘離的判斷，極為熟悉辦公室所有的擺放，不是在這個辦公室的人，就是經常來光顧這間辦公室。而進辦公室的無非就三種人，第一種是本辦公室的老師，第二種就是非本辦公室的老師。第三種就是把這間辦公室鎖定為行竊目標的人。
以上種種考量，沈鐘離把辦公室裏稀梭的人，列入了第三種人的行列。
“你在做什麽？”沈鐘離把已經僵直的身體，慢慢移步，把窗簾來開，冷靜的看著男人。
“找東西啊。”男人很順口的答道，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兒來，轉過身看著沈鐘離，“你，你什麽時候進來的？”
“你是我們學校的人？”
“是啊。”男人理直氣壯的說。
“校牌拿出來。”
“……”
很自然的，男人被一身正氣的沈鐘離押到了當地的派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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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！”
出了局長辦公室，石大奇叫住了沈鐘離，“以你的能力，這個案子不會處理得這麽差。”
沈鐘離沒有說話，雙眼盯著自己一雙手，腦海裏憶起往事的種種，苦笑，“我也認為我不會處理的這麽差。”
“相處半年了，依我之見，你的能力不是這樣的。”
好一會兒，沈鐘離才回答石大奇的話，“這一次，是我疏忽了。”
石大奇冷笑，“你沈鐘離處理事情是會疏忽的人嗎。他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嗎？所以你到底有什麽事，連我也不能告訴？聽胡柯說，你還有勇氣前去捉住歹徒的匕首，你腰間的槍是擺設嗎。你不怕歹徒因為你的行為，導致人質被害嗎，——還是說你——”
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只是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石大奇面色凝重，從兜裏掏出煙，很順手的也遞給沈鐘離一支，點火，“怎麽通過政審的？”
“你怎麽和葉冉問的一模一樣？”
吸煙的動作一滯，“她知道？”
沈鐘離點頭，“男女朋友，在我看來開誠布公是爭取從寬的最優條件。”
這一句話就像一顆爆炸的炸彈，炸得石大奇一下子，被煙嗆住了喉嚨，“你小子。——葉冉這丫頭，這次立大功了。”
“你不高興嗎？”沈鐘離吸一口煙，又從嘴裏出一口濃煙。
“高興，在我手底下也幹了這麽多年了，有種自己孩子終於出人頭地的感覺。”把煙掐滅，“這次就當給我們放假了，我都兩年沒有放過這麽長的假了。你呀，趁著這個長假順便把你這個病治了，太耽誤事了。”
沈鐘離點頭，“我會的。等會兒，要一起嗎？”
“去哪？”
“那個出租車司機受了點傷，現在正和我們警察不依不饒鬧別扭。還有孟龍，他的手，醫生說比較嚴重。”
石大奇回想起前往案發現場時，先看到的不是古孟龍的臉，而是那只被腐蝕不堪的手，手臂的手腕以下已經被硫酸腐蝕得血肉模糊。
醫生說，差一點，硫酸就侵蝕到神經。
說到底，還是多虧了當時和辛帶了很多的醫學藥品在身上，把古孟龍的手臂上的濃硫酸清洗得比較幹凈，而且包紮也比較完善，才給了古孟龍最大限度康覆的機會。
但也只是最大限度，而不是完全康覆。
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，特別是沈鐘離。
就像石大奇說的，這個病真的很耽誤事。
“你和誰去？”
“全部一起。”
石大奇點頭，“一起吧。”
等全部人看完古孟龍之後，葉冉在醫院外面等著沈鐘離，眾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有悄悄話要說，紛紛識趣的先行走開。
葉冉把手插在棉衣兜裏，低頭看著鞋子磨地板，聞聲知道沈鐘離走了過來，便說：“這次，你做的沒我好。”
“嗯。”沈鐘離等待葉冉跟他說悄悄話。
“可是我覺得，如果沒有我那把槍，你是不是會處理得更好？”
“沒有。沒有那把槍，我和出租車司機都得死。”
葉冉依然沒有擡起頭，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睛，“我不信，你明明做任何事都是很有把握的。”
“自己的事除外。”
“沈鐘離！”葉冉擡起頭，雙眼已經積蓄了很多的淚水，正在打轉兒，“咱們積極配合治療好不好？”
沈鐘離捧著她的臉，雙手大拇指輕輕拭去積蓄在眼眶的淚水，“好。”然後抱住她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。
他沒有說他一直在配合治療。
他也沒說他已經配合治療了兩年多了。
他更沒說，他感覺已經比之前好多了，起碼他聽到槍聲只是楞神而不是害怕了。
“恭喜你有一個月的假期了。”葉冉仰起頭，“這麽一算，你還可以輕松自在的過年。”
“孟龍的手……”
葉冉的情緒順便變得低落，“醫生說，不能恢覆到之前那樣靈活。他一個拆炸彈的，說怎麽能不靈活呢。”
“我有很大的責任。”
“你有責任，但是你的責任並不大。這是作為警察這個身份的責任，而他也是自願擔負起這個責任的。這種事，誰都不願意發生。如果當時是我，我也會像他一樣，義無反顧。只是可惜了他的拆彈技術。”
“不能恢覆到之前那樣，就盡量恢覆到之前那樣。我相信他可以，這也是做警察的責任。”
上面給整個破案小組除了石隊和沈鐘離以及古孟龍三人，其餘人都放了三天的假。
兩人一直歪膩了好久，才準備開車打道回府。
“接下來是不是要繼續你的教育事業了？”
“主事業被停職了，說明拿不到工資，拿不到工資，就沒有老婆本，不闖點副本，賺點兒資本怎麽娶你？”
葉冉：“……你有什麽事別瞞著我，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，雖說不能有福同享，但是有難我還是擔得起的。”
沈鐘離挑眉，“為什麽不能有福同享，我在你眼裏是這麽沒有擔當的人。葉冉同志，還是那句話，一旦貼了標簽，概沒有不退換的道理。我可沒有別的精力和時間對付一個除了你之外的女人了。”
“你媽呢？話說，你都上我家門了，我還從沒從你嘴裏聽過家人，你家裏現在是怎樣的，我好心裏有個數啊。”
“你也想上我家門啊？”沈鐘離調侃道。
“去去，別轉移話題，阿姨——”
“我媽是個女強人。自從我爸去世過後，就更加一門心思全紮在工作上了。我們家還有一個九十三歲的老爺子，身體很好。除此之外，我有一個堂叔、堂嬸，一個堂弟和堂妹。還有什麽想知道？收入要跟你說嗎，我們家——”
“說毛啊。走走，回去。”
“過年後，你跟叔叔阿姨說一聲，去我家看看吧？”
“到時候再看吧。”
沈鐘離也沒有勉強，他也應該多給葉冉一些空間，這種事強求不得。
但是該強求的，還是得強求。
比如說，除了他，葉冉就別想和其他男人好了。
“去哪？”沈鐘離問。
“送我回家，然後你自己回家。”
沈鐘離猛地一個剎車，“葉冉同志，我現在以男朋友的身份，強烈請求你搬我那去住，或者我搬你那去住。你選一個？”
“呵呵，我不會做選擇題。拒絕婚前同居，反對無效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吃晚飯後，沈鐘離尊重葉冉的意見，把葉冉送回了家後，沒有按照葉冉說的也回家，而是準備去一趟學校。
吃晚飯，天空已經黑盡了，回學校的途中經過一個廣場，最細引人耳目的大銀幕上播放著今天發生的事件。
從大銀幕看上去，還真應了上級給他的評價，現場混亂不堪，卻又驚險不已。
“媽媽，那個哥哥很痛吧。”小男孩牽著自己媽媽的手，一邊走路，一邊側頭看向大銀幕。
媽媽見此，沒有繼續趕路，而是停下來，抱起了小男孩兒，指著那個大銀幕說：“你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痛嗎？”
男孩迷茫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我們。他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才受傷的。靈寶，你要相信，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什麽歲月靜好，只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罷了。而‘有人’就是指的警察、軍人、消防員等等具有奉獻精神的一類人。唔——你長大就會明白了。”
“那我長大以後要做‘有人’。”
“好。那做了‘有人’，要答應媽媽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看媽媽。”
“嗯。我答應媽媽。”
孩子與母親溫暖的對話，漸漸消失在寒冬的夜裏，卻溫暖了此時此刻沈鐘離作為路人的心。
從事這份職業不就是為了“負重前行”嗎？
——
沈鐘離來學校的目的，只是想找尚海明。
之前他一直接受的是外國心理咨詢師的治療。今天在葉冉那裏受到啟發，找中國的心理咨詢師，詢問一下情況，如果結果差強人意，那為什麽不去嘗試呢。
所以按照尚海明的作息規律，沈鐘離猜測一般這個時候，肯定在學校忙著做研究而沒有回家。恰巧自己又有些著急想知道尚海明的看法，所以就來了學校。
果然，不出所料，他所在的辦公室燈還亮著。
走到辦公室的門口，卻發現裏面沒有人。除了這個辦公室燈還亮著，其餘的都是漆黑一面，周圍也都靜悄悄的。
就在沈鐘離疑惑之時，從樓道裏傳來了打電話的聲音。
“小劉，明天幫我補補一個教職工的校牌吧。我知道，這有留底。但是我這進進出出的，沒有教職工校牌，很不方便。況且，留底兒的記錄，你不也可以刪除嗎？”
一個男聲，沈鐘離沒有聽出來這個聲音屬於誰，但是如果是教職工的話，一般情況下都是會有校牌的，就算沒有補辦還怕留底兒？
沈鐘離保留了辦公室之前的燈光，而自己卻選擇了躲起來，暗中觀察。
確實如沈鐘離推測一般，男人進了唯一一個亮著燈光的辦公室，嘴裏哼著歌：“還真是一直保留著這個習慣，確實方便了很多啊。”
男人大概在22歲左右，打扮很是非主流，看起來很像一個出入社會很多年一樣。
東摸索，西摸索了好大一番，男人都沒有摸索到自己想要的東西，辦公室裏沒有開暖氣，不自覺的往手裏哈口熱氣，“怎麽這麽難找啊。”
按照沈鐘離的判斷，極為熟悉辦公室所有的擺放，不是在這個辦公室的人，就是經常來光顧這間辦公室。而進辦公室的無非就三種人，第一種是本辦公室的老師，第二種就是非本辦公室的老師。第三種就是把這間辦公室鎖定為行竊目標的人。
以上種種考量，沈鐘離把辦公室裏稀梭的人，列入了第三種人的行列。
“你在做什麽？”沈鐘離把已經僵直的身體，慢慢移步，把窗簾來開，冷靜的看著男人。
“找東西啊。”男人很順口的答道，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兒來，轉過身看著沈鐘離，“你，你什麽時候進來的？”
“你是我們學校的人？”
“是啊。”男人理直氣壯的說。
“校牌拿出來。”
“……”
很自然的，男人被一身正氣的沈鐘離押到了當地的派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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